2023年2月25日 刊| 总第3158期

“好好做你的北大娇妻，女权可不是时尚单品。”

最近，三位北大毕业生与日本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，在B站的对谈视频引发巨大争议。很多网友认为，UP主@全嘻嘻 对上野千鹤子的提问不仅浅薄，而且冒犯无礼。全嘻嘻很快在微博发布道歉声明，但作为一个靠学历和女性议题“恰饭”的视频博主，她道歉自称的“视野局限”显然不被接受。

当女性话题成为热搜显学，大众观点也成了“一千个哈姆雷特”，只有争吵没有共识。就像这次，很多网友都揪着全嘻嘻已婚已育的身份，认为她对上野千鹤子提问的中心思想就是“已婚女性的变相催婚。”

但仔细看全嘻嘻的提问，与其说恶意攻击，不如说是内心疑惑的直接袒露。“独立女性可以恋爱脑吗？”“不结婚的女性主义是不是地位更高？”婚恋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两个人，观点不加包装地碰撞，就会显得冒犯。

更何况，全嘻嘻根本算不上对女性主义深有研究的知识分子。从她过往的视频内容来看，她只是个父权体制下偶感焦虑的精英女性。本科北大，香港读研，从“小镇做题家”一路到新媒体副总裁，典型的主流价值观下令人羡慕的事业型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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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身份与经历也决定着她看待问题的视角，她过去的视频，隐隐传递出为了维持社会地位的深层焦虑。表面看似讨论性别困境，赞颂女性独立，实则困在“独立女性”与“传统幸福”的两难困境中无法抽身。

这种“既要又要”的精英主义式的矫揉造作，也是全嘻嘻被大众嫌弃的根本原因。

尽管备受抨击，但有些网友表示能理解全嘻嘻的自我纠结。显然，全嘻嘻在不同价值体系间的摇摆不定，折射出了中产圈层女性的婚恋焦虑。常看国产剧的观众可能会发现，不少女性剧里的精英女主们，与全嘻嘻的状态如出一辙。

她们往往是手握大权的公司高管，嘴上说着“只要事业”，但操心的大部分事情都与事业无关，手撕第三者，与丈夫龃龉……高举自由万岁的旗帜，实则都在寻求外人眼中的“完美妻子人生”。

割裂的女主形象让很多观众痛骂“悬浮”，但全嘻嘻的出现证明，国产剧精英女主这种“口嫌体正直”的拧巴，恰恰是写实的。只是，大部分过着普通生活的观众，很难与全嘻嘻共情，也无法与部分女性剧中那些占据主流身份特权，还依然扮演受害者姿态的女性角色们共情。